三、路易十四

让-巴普蒂斯特·柯尔贝尔一生

（一）让-巴普蒂斯特·柯尔贝尔（年8月29日-年9月6日）是法国政治家、国务活动家，他长期担任财政大臣和海军国务大臣，是路易十四时代法国最著名的伟大人物之一。让-巴普蒂斯特·柯尔贝尔生于兰斯的中产阶级家庭，年路易十四的宰相、法国的实际统治者枢机主教茹尔·马扎然雇用柯尔贝尔处理私人财务，年马扎然在即将去世前向路易十四举荐柯尔贝尔的才华。虽然柯尔贝尔立刻获得实质的财政大权与影响力，但刚开始他因为出身太低并没得到一官半职，后来他因为作为国王的亲信揭发财政总管尼古拉斯·富凯的贪污行为。路易十四下令逮捕富凯，财政总管这个官职也随之被取消，但其职能却在柯尔贝尔被任命为财政审计长之后得到很好的重建（年）。他在年兼王室国务秘书，年代后期他就让政府的预算平衡收入高于支出，但在年后赤字重新出现使他展开更大规模地改革与关税战，全力打击商贸对手荷兰共和国的力量。总算在年代末消除赤字，并且一直到他年过世前，法国财政大多是收支相抵的平衡状态，有时还有盈余（但是因为0年代修建奢华昂贵的凡尔赛宫，财政又出现恶化的趋势），这些都替太阳王的欧洲霸业打下深厚的物质基础。

（二）柯尔贝尔以真正的工作热忱、清晰稳健的心智以及忠君爱国的奉献精神努力重建法国的经济结构，并以增加财政收入来使国家自给自足。开始他采取相当激烈的手段来整顿财政机构，包括起诉腐败的官僚和拒绝向银行偿付公债。他按照重商主义的经济理社会论鼓励发展本国工商业，并且提高关税来予以保护，重商主义因此也被称为“柯尔贝尔主义”。通过政府直接控制经济部门建立殖民贸易公司和开办新式工厂，柯尔贝尔成功地扩展法国的工业和贸易能力，-年间他陆续建立法国东印度公司和法国西印度公司（年）以及北方公司（年）、近东公司（年）、非洲公司（年）等贸易特许公司。但是在17世纪末这些公司受困于荷兰、英国的海军威胁与商贸竞争，有的倒闭、有的大幅缩减规模，要到18世纪时法国的贸易特许公司才有足够实力去跟英国与荷兰的公司竞争。

（三）年柯尔贝尔被路易十四任命为海军国务大臣，在他的领导下建立运河和道路系统，加固海港防御工事。法国舰队的威力亦得到加强，很快在0年代中期就成为世界第一的海军强权。柯尔贝尔并且编纂海军法典和殖民地法典，并且接受境内国人的建议接受法国境内国人前往加拿大移民，建立新法兰西殖民地。柯尔贝尔也加入国王路易十四并且为科学和艺术的慷慨资助者之一，他本身是法兰西学院院士，年创办法国铭文和文艺学院，他所创办的几个学术团体成为法兰西科学院的前身。7年协助兴建巴黎天文台，并且在1年协助兴建王家建筑学院等。

（四）他在晚年逐渐失去路易十四的信任，国王的意志不断偏向其政敌军备部长卢福瓦侯爵（治军天才），他阻碍到柯尔贝尔的政策推行。他与国王最关键的意见不合，是对法国胡格诺教徒的看法。柯尔贝尔了解大多从事工商业的胡格诺派，对法国的经济商贸有极大的贡献。他们拥有熟练的技术、充裕的资本和众多的外国客户，所以柯尔贝尔一直主张保护胡格诺派，维持南特诏令下的宗教宽容。但是天主教激进派的卢福瓦和教士们大力鼓动国王去压制胡格诺派、废除南特诏令，于是当年失意的柯尔贝尔过世后路易十四就在5年废除南特诏令、迫害胡格诺派，使得二十多万的胡格诺教徒逃亡外国让法国工商半毁，也让柯尔贝尔一生的心血丧失近半。年后长达十六年的海上封锁使法国的经贸全毁，吃掉柯尔贝尔另一半的心血。柯尔贝尔严厉但廉洁的工作风格使得法国国势蒸蒸日上，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但他铁腕风格与中产市民的出身使他遭受贵族阶级的忌恨，因为他掌权后变得骄横专断与裙带作风，把显位要任分派给自己的家族与亲信，并采取近乎黎塞留的独裁作风大肆打击贵族势力。

（五）他同时也被天主教会攻击，因为他主张宽容“异端”的胡格诺派，并要求减少修道院的数量，认为太多修道院会减少法国的人力资源。甚至还有不少工人与农民也对他表示怨恨，因为他对工人实施集中训练以及近乎军事化的管理，损害工人的自尊。农民则是抱怨他的许多规章造成不便与扰民，富裕的农民更抗议他控制粮价并订立最高上限，让他们无法以较高的价钱正常卖出粮食。柯尔贝尔的经商头脑为他合法征得一大笔财富，却被反对者说成是“贪腐”，种种一切都让柯尔贝尔失去公众的爱戴，并且支持其政敌卢福瓦侯爵打击柯尔贝尔的派系势力。当柯尔贝尔在年9月6日去世时据说其家人只敢在夜里运送其遗体出城，以免被街头愤恨的群众所侮辱。尽管柯尔贝尔堪称重商主义流行时代中最杰出地实践这一经济理论的人，但他的大部分成就却被路易十四迅速挥霍掉。浩大的军费开支使政府财力枯竭，最终促成财经崩溃的后果，、年的大天灾也是要因。结果就是当年太阳王路易大帝的声誉崩溃时连带使柯尔贝尔受到更严厉的批判，尽管他已过世三十年但许多法国人民仍片面责怪他是灾难的源头，因为大致上法国在年后仍执行柯尔贝尔生前制订的财经政策。柯尔贝尔的负评在他死后持续一百年，要到年法国大革命后他的卓越贡献才被重新审视，而今天人们已经普遍承认柯尔贝尔是一位杰出而伟大的国务政治家。

（六）柯尔贝尔重商主义是用增加国库收入的办法来解决不断增长的财政开支以改善国家的财政困窘状况，这是柯尔贝尔推行重商主义政策的首要目的。为此柯尔贝尔进行财政上的改革，一方面剔除弊端，撙节开支；另一方面广开财源，增加赋税收入。在柯尔贝尔时代税收的重点已逐步转向间接税，国家收入主要依靠食盐专利和工商业税，此外还有人头税、土地税等。财政改革曾经使国家收支状况一度好转，到70年代初国债已逐渐减少，但此后不久又告恶化，在柯尔贝尔去世的那一年预算中赤字高达万里弗尔。要使工业迅速发达起来以便征收更多的赋税，柯尔贝尔采取一系列扶植工业发展的措施，如对手工工场主发放大量的补助金和贷款，给予某些产品在产销上的特惠权，工场主及其工人可以减免租税、免服兵役并获得廉价食盐。国家还拨给工场主大量土地和森林，甚至赠予贵族称号以提高其社会地位。为了保证劳动力的供应和提高工人的技术水平颁布严禁劳动者流出到国外的法令，同时积极鼓励外国的熟练工匠移居法国。此外还利用国家财力建立大批“王家手工工场”，这些大型集中的手工工场实力雄厚，在生产和销售上都享有特权，也在当时法国的工场手工业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七）在商业方面加强国家的干预，年建立“商业事务专门委员会”，年颁布商业法。对国内贸易采取减少税卡和扩大税区的办法，并且统一全国的税率，以利于商品流通。在对外贸易上实行严格的保护关税制度，对进口商品除原料外一律加以限制，同时奖励出口来帮助本国商品在国外展开竞争。年和7年法国两次提高关税率，在60年代为了开拓新市场中特别是殖民地市场，又相继建立东印度公司、西印度公司、北方公司、近东公司等贸易公司。同时还大力发展航运事业提高造船能力，在法国建立起一支大型的商船队。此外还拨出巨款改良道路、开凿运河，连接大西洋和地中海的南运河就是在1年完成的。在农业方面柯尔贝尔也采取一些措施，如对农作物的种植实行奖励办法，减轻农民某些赋税负担，帮助农民开垦土地、兴修水利灌溉系统等，但在这方面所下的力量并不很大。

（八）柯尔贝尔的经济政策的实施对法国的社会经济发生相当大的影响，造成一时的繁荣景象。当时法国的工场手工业发展很快，手工工场的数量几乎增加一倍，工业技术水平在欧洲大陆国家中名列前茅，有许多产品特别是象珠宝首饰、地毯、花边、瓷器、家具等高级消费品一直畅销国内外并在欧洲享有盛誉。但是这种情况在柯尔贝尔去世后不久就发生变化，出现经济衰退的现象，许多手工工场纷纷倒闭，出口贸易的收入日渐减少，国家财政赤字也越来越大。造成经济恶化的原因很多，比如路易十四挥霍浪费、战争的消耗破坏和农业的灾害荒歉等，但是归根结柢还是在于封建关系阻碍经济的发展。在专制政权方面企图依靠国家的力量来消除封建制度本身所造成的落后性，而柯尔贝尔却想利用旧的统治工具来发展新的资本主义工商业，这本身就存在着深刻的矛盾，封建主和资产阶级的利益不可能不发生冲突，更何况作为柯尔贝尔政策理论基础的重商主义学说由于时代的变迁已逐渐成为阻碍经济发展的思想体系，这就是柯尔贝尔重商主义政策的历史局限性。

（九）柯尔贝尔主义指的是16世纪在让-巴蒂斯特·柯尔贝尔年担任路易十四的财政大臣之前法国已经成为由绝对君主统领下的高度集权的民族政府，这种情形被路易十四称为”政府就是我“。到了年法国的君主和他们的大臣已经执行一些松散的政策，这些政策逐渐被称为“重商主义”，在年到17世纪80年代晚期之间的巅峰期。重商主义也称作“工商业本位”，它的主要内容是“重商”、“重工”与“国家干预”，发展目标是“国家富强”。产生并流行于15世纪至17世纪中叶的西欧，是封建主义解体之后的16至17世纪西欧资本原始积累时期的一种经济理论或经济体系，反映资本原始积累时期资产阶级利益的经济理论和政策体系。重商主义是资产阶级最初的经济学说，产生和发展于封建制度瓦解和欧洲资本原始积累时期，它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进行最初的理论考察。15世纪末西欧社会进入封建社会的瓦解时期，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开始萌芽和成长。地理大发现扩大世界市场，给工商业、航海业以极大刺激。工商业资本发挥着突出的作用，促进各国国内市场的统一和世界市场的形成，推动工商业和对外贸易的发展。与工商业资本加强的同时西欧一些国家建立起开明专制的中央集权国家，运用国家力量支持工商业资本的发展。随着工商业资本的发展和国家支持工商业资本的政策的实施，产生从理论上阐述这些经济政策的要求，逐渐形成重商主义的理论。

（十）重商主义是西欧封建制度向资本主义制度过渡时期（资本原始积累时期），受到普遍推崇的一种经济哲学。15世纪初正当文艺复兴进入初期发展阶段之时重商主义兴起，当时社会上追求商品生产更快发展，追求工商业资本的迅速增加已成为一股不可抗拒的潮流，这是重商主义产生的一个重要原因。然而重商主义的产生和更深层次的背景则是在追求商品生产更快发展、追求工商业资本的迅速增加这股强大潮流冲击下所引起的西欧经济形式和社会阶级关系的变化，新经济的发展引起社会各阶层的变化，旧式贵族变成真正的商人，商人们开设工厂商行、创办银行，自然经济向商品经济过渡，重商主义就是在这样一种背景下产生的。重商主义促进商品货币关系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发展，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成长与确立创造必要的条件。重商主义的政策、理论在历史上曾促进资本的原始积累，推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建立与发展。柯尔贝尔主义最突出的表现是经济方面，但是它的影响扩展到16世纪和17世纪的所有政治和社会领域，伴随着西欧松散的封建主义在15世纪到17世纪之间灭亡。不仅在法国，而且在大不列颠、荷兰和西班牙都有一个一般趋势，即君主剥夺以前由贵族分别掌控的权力。尤其是在法国越来越忽视其地产的贵族变得依靠王室，这导致城市中的贸易或商业部门依靠它们的行会，使其地位相对于传统上占主导的农业部门而言变得更加突出。

（十一）法国君主既不关心城市商业、贸易或生产利益（资产阶级），也不关心法国贵族或农民阶级，而且王族不知疲倦地追求大量额外的收入来源用于支付开始于16世纪中期的国内和国外战争所需的资金。这些宗教的和宗派主义的战争使法国的所有阶层精疲力竭，再加上王族的奢侈生活耗干国民财富，使国家陷于债务之中。在柯尔贝尔主义经济政策出现之前对用于建立王族权力的货币的狂热追逐已经激发了大臣们的灵感，例如贝斯尼、红衣主教普莱瑟斯以及红衣主教马泽林。总的来说他们的财政措施推动政策向柯尔贝尔主义的发展，不过像它们看上去的一样，这些雄心勃勃的努力很少能持续到这些大臣门的任期结束。相反柯尔贝尔主义注定会超越柯尔贝尔而流行下去，尽管后来受到修正。由于机智、直率和对路易十四专制野心的绝对支持，在年成为政府财政大臣之后柯尔贝尔（一个通常被人轻视的人物）肩负后来2年间建立王族和国家的坚实财政基础的任务。法国的邻国也转向中央集权（荷兰除外），并且实施不同的重商主义政策，尽管如此但柯尔贝尔主义仍被标为异类。这并不奇怪，因为法国在当时是西欧人口最多的国家，仍然是最强大的国家。例如在人口较少、实力较弱的英格兰之所以要发展重商主义是因为迫于地主和联合起来的城市人发出的呼声，他们迫切想要王族满足他们的利益。另外在法国柯尔贝尔主义和它以前的措施被王族大臣们施加于国家的农业和商业，这样在保证经济上自给自足的同时强化国家在国外和国内的权力。

（十二）柯尔贝尔主义要坚定地实现这些相互关联的目标，柯尔贝尔不知疲倦地努力，他首先要扩大和加深王族对税收的控制，在路易十四之前的体制下税收因为应税农户的无效率和阻挠而几乎被完全放弃，最后他取消国内因地方或省当局相互独立而被强化的关税网络。在职期间柯尔贝尔试图建立五大农场，实质上是涵盖法国中部大部分地区的自由贸易区，相当于英格兰国土的面积。没有减税也没有强迫贵族和教堂支付费用（尽管他希望这么做），他将繁重的负担平均分配，同时给法国的重要商品制定最高限价。而且面对强烈的反对，他设法暂时限制皇室毁灭性的借贷。对于对外贸易时柯尔贝尔主义是活跃的保护主义者，按照仍然留存于法国的金银通货主义概念金和银仍被认为是衡量一国财富的尺度，柯尔贝尔主义对除一些原材料之外的其他进口商品课以重税。在实施这样的关税壁垒后柯尔贝尔主义又着手弱化国内商业的地方法规，代之以整个国家的商业法典，进而发挥商业管理的功能，从而让法国的商人和工匠得到特殊的好处。柯尔贝尔主义也被再度兴起的对公路和河流通行费的攻击痛斥为阻止国内贸易的自由发展，同时加大内部改进的工作量。运河的开掘受到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