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或曰瀚海,故北方游牧民族居留之所,汉时苏武出使匈奴被囚,牧羊十九年即为此地,今名贝加尔(Байкал)湖,属俄罗斯远东境。岁寒时每闻“西伯利亚寒流”南下,心向往之,惜至今未履。乙未年八月中旬,乘K3国际列车经蒙古至西伯利亚,启北海之旅,行止略记,如下。八月十八日己酉日,宜祭祀,宜出行。于京登国际列车,一如旧之绿皮车,速度甚缓而旅人甚少,学生时代春运情形不可复见。出京数小时,翠色相随,怡然暮夏。午后困顿,一觉而过,窗外草色渐多于树木,入夜寒气始沁人。凌晨至二连浩特,出境,换轨,迷糊入睡。八月十九日入蒙古国,沿线土地平坦,枯草延绵,偶见牛羊,目光极处,尽是苍凉。蒙古歌谣《乌兰巴托的夜》翻唱者众,若以眼前景象而论,唯左小祖咒之破嗓可堪相契。

午后至乌兰巴托,始有都市气象,零星蒙古包点缀铁轨沿途。申时起有河流蜿蜒,远山起伏,白桦林立,景色蔚然一变,绚烂如画。窗前贪看,玄黄流转。日落时,观铄金隐隐于山后,卷墨滚滚于云中,犹天地一熔炉。

余暇以“干瞪眼”扑克游戏之。

夜,宿于轰隆铁轨之声。

八月二十日晨被长音惊醒,铁轨摩擦,宛若龙吟,已入俄罗斯境。乌兰巴德站台逗留,呼吸间白气可见,已是南方冬日感觉。火车西北而行,午后初见贝湖,历三五小时始终伴随列车右侧,波光微涌。左可顾山丘起伏,林木愈深,宿雪尤白,金黄斑驳;右能盼秋水微澜,白浪击石,长天云薄,浩浩汤汤,似无穷尽。

抵伊尔库茨克市,步行卡尔·马克思大街,宿市内旅馆。

八月二十一日晨起乘巴士,渡口处舟载车过,于奥尔洪南端登岛。奥尔洪为贝湖之 大岛,南北长约八十公里。颠簸北行,近日暮时抵胡日尔村。登萨满石,观湖湾日落。夜宿村西北角木屋民宿Philoxenia。八月二十二日晨起游奥岛之北线,主人老谢驾皮卡导游。景多壮美,湖,山,林皆有可观处。驾驶闲暇,主客和歌无数,车颠声远,唯莽莽大地为听众。午餐于临湖林间,有红茶烤鱼,亦有新友跨山地车同行。老谢者,谢尔盖(Сергей)也,德裔俄国人。络腮胡,个高,微驼,喜音乐,好传道,通俄、英、法文字,筑屋教堂之左,养育收养儿女数对,有儒雅牧师之气。另有旅者二人,自阿根廷而来,夜聚于客厅壁炉,作跨国之谈。老谢演吉他、手风琴,阿根廷人奏银笛,同行友人展毛笔书法,儿童嬉戏,鸟语纷呈,国际大荟萃,一乐也。续宿老谢木屋。八月二十三日是日大晴,游岛之南线,突见云海汹涌,漫漫湖上山边,缥缈变幻,不可名状。松下振臂长啸,幽然有回声。日暮时分,随谢家儿女,散步村东林间。宿老谢木屋。八月二十四日雨,离奥尔洪岛,至利斯特维扬卡,系安哥拉河出湖口之小镇。利镇东临湖,西靠山,五彩木屋散落其间,人烟渺渺,愈进山处愈静。

宿利镇木屋。

八月二十五日入山,林间小径,缓缓步高。行落叶之满路,听万籁之俱静,秋意尽在此间。午时有微雪。恐寒,远眺见湖后折返。

宿利镇木屋,腰腿皆麻木,是日行三万步有余。

八月二十六日

晨观海豹秀,憨态萌形可拟。

登船,过安河出湖口,直饮湖心水,清凉入肺。举目则远山积雪,分隔水天之蓝;低头则日光入波,点亮湖底之石。湖畔秋色,灿烂如许。

夜返伊市,宿中心市场边旅馆。

八月二十七日伊市一日游。安哥拉河钓者无数,各自成景。游喀山教堂。

夜登红眼航班,归国。

又:老谢曾拜托,奥尔洪岛上 的旅馆尼基塔招募自愿者,如果你通俄(或英语)中双语且有支教,翻译或可传授中国文化的经验,可以考虑联系,该旅馆提供免费的食宿。[去奥岛玩想住老谢家民宿的也可以用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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