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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特殊的“春运”

——记者跟随“中国海警”船赴千里岩海洋站补给

北纬36°15′56″,东经°23′10,我国黄海中部西岸大陆架,坐落着国家海洋局特类艰苦台站,也是我国黄渤海最远的海洋环境监测站——国家海洋局千里岩海洋环境监测站(以下简称千里岩海洋站)。该岛为无居民海岛,距离陆地距离约55千米。岛上没有淡水、没有电,岛上生活物资全靠船补给。自年建站以来,每年天、每天24小时值班,定时发送气象、海洋相关的17种数据资料,是目前我国仅有的5个无居民海岛海洋观测站之一,其数据资料全球共享,用于海洋和气候预报。

千里岩海洋站始建于年?年9月,移交国家海洋局北海分局,更名为千里岩海洋站,现归属国家海洋局北海预报中心管辖。

“一种荣誉更是一种责任”

又是一年春运时,全国各地飞机、船舶、铁路、公路发送旅客的数目逐日增加,春运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背起行囊,离开家乡……大米、面粉、土豆、洋葱、春联、鞭炮等年货备齐上船。

1月23日,农历腊月二十六,记者今天跟随“中国海警”船前往千里岩海洋站,感受海洋人一场特殊的“春运”,这场“春运”并不拥挤,因为船搭送的人和物资,不是运送他们回家过年,而是送他们上岛值班。

出航前的青岛团岛码头

1月23日,凌晨5点半,青岛团岛码头,灯火通明的“中国海警”船上,大家正在忙着作起航前的准备。千里岩海洋站观测员郭立达正抬着一瓶燃气管上船,粮食、蔬菜、生活用品……十几分钟后,他和同事一起全部搬到了船上。室外温度达零下六度,但小伙儿满头是汗。

而此时,距离码头并不远的一栋居民楼里,千里岩海洋站副站长车豪杰正满头大汗地忙着修家里洗菜池下面的水管,未果。带着遗憾赶到了船上。“刚要出门发现家里的水管一直在漏水,修了一阵还没修好,一看时间,来不及了,背起行李就往码头跑……”车豪杰见到记者说。

与此同时,千里岩海洋站观测员薛海波六岁的女儿还在睡梦中,他偷偷的亲吻了女儿的额头,满心不舍的轻轻关上女儿房间的门,跟妻子简单告别后,拿起行李,出门奔赴码头……

“中国海警”船等待起航

早晨7点,伴随着汽笛声,“中国海警”船船长吴学智通过卫星电话向国家海洋局北海分局指挥处报告:起航!

“中国海警”船加足马力,开赴千里岩。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去千里岩补给了。在刚过去的年,就去了5次。”吴学智说。

“中国海警”船驾驶员正驾船赴

这艘我国首航黄渤海的功勋船,前身为“中国海监11”。今年58岁的老政委谢宏有对着眼前年轻的记者说:“这艘船的船龄比你都大。”

他开始回忆当时首航黄渤海的情景。年3月1日,是我国海洋事业发展进程中值得铭记的一个日子。这一天,《中华人民共和国海洋环境保护法》生效,国家海洋局所属“中国海监”船亮相,首航渤海、黄海海域。同一天,青岛大港内国家海洋局北海分局原国家海洋局 海洋调查船大队所属的“曙光05”号船已更改舷号为“中国海监11”(也就是现在的“中国海警”船)。 

“出海前,北海分局领导要求统一着装,每人一套深蓝色的海洋服。大伙刚刚脱下带有深厚感情的海军军装,穿上新配发的海洋服。那一天是‘中国海监’的 次亮相,也是海洋服的 次亮相。   上午10时,“中国海监11”船驶离码头,汽笛拉响,同时对外宣告“中国海监”船首航巡视黄海、渤海海域,并登检了海上石油平台。

如今40多年船龄的老船仍然在航,驰骋在我国黄渤海海域,承担黄渤海巡航和海洋行政执法等任务。据谢宏有介绍,该船目前主要执行渤海油气开发定期巡航和渤海、黄海断面调查等海洋调查任务,仅年累计出海达多天。

“中国海监11”是一种荣誉,更是一种责任!”谢宏有说。

不一样的“春运”

车豪杰、薛海波、冯立达即将去千里岩海岛上值班,他们的春节将在岛上度过。在熙熙攘攘的火车站、汽车站和飞机场,人们大都是为了春节团聚而行色匆匆,而他们三位却踏上了离别的“春运”。千里岩,距离青岛50多海里,需航行5个多小时,记者在特殊“春运”旅途中听他们讲述驻守孤岛的故事。

准备上岛值班的车豪杰、薛海波、冯立达在船上吃早餐

薛海波的父亲之前也曾在千里岩海洋环境监测站工作,谈到这份工作,他说:“现在岛上的工作和生活条件与我父亲那时候比真是有了天壤之别。过去晚上没有电,点 灯,值班半年甚至一年轮换一次,遇到风浪大没有补给船来,经常就没有吃的了,只能捞海草什么充饥。”

“现在几乎都实现了设备自动观测,不需要人跑出去测。我们还搬进了二层小楼,一楼办公,二楼住宿,不像过去住一楼那么潮湿难忍,冬天暖气也很不错。”薛海波说,“现在基本都是一个月一轮换,最多一个半月,几乎不会出现断粮的情况。但对家人心中留下的遗憾是没法弥补的。”

像临走时不能帮家里人修好水管这样的小遗憾,他们心中不知留下了多少。“我女儿今年六岁,每次走的时候她都会哭喊着叫’爸爸别走’,或者一直跟着我不回去。有时候想爸爸了,她妈妈就给我打电话,但经常信号不好打不通,她就急哭了。但这也没办法,打不通只能让她哭闹。”薛海波说。

车豪杰已经在千里岩上工作了18年,在岛上过个多少个春节,他已经记不清了。他说:“家里有什么事你都帮不上门, 家里人干脆有什么事也不告诉你了。因为告诉你只能让你干着急,没有任何办法,你急的挠墙也下不去。”

“一过年,想家。”车豪杰眼眶湿润着跟记者说:“刚上岛的那年是年,那个时候20刚出头,真是想家。过年的时候我爬到岛的 处,朝着家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千里岩海洋站原站长张世江的父亲和岳父去世时他都在岛上,都是当他坐上船回去时,家里人才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好让他有心理准备。“。有同事之前谈对象,对方听说是驻岛的后来就吹了。我们都很理解,因为你只要在岛上,什么事都帮不上。”车豪杰说。

“为了子孙后代,数据一个都不能少”

中午十二点半左右,一个哑铃状的岛屿映入眼帘。与平常靠码头不同,船舶是先调头,再将船尾一点点挪动过去。“左满舵、右车推一、左车进一……”船长指挥着船掉头尾靠,打缆……“千里岩不具备建设码头的条件,只有一个天然的悬崖。如果遇到海况恶劣,还有几次靠不上,只能原路返回。”“中国海警1111”船长吴学智说。

知道今天船要来补给,千里岩海洋站观测员隋炳焕和另外两名同事早早等在码头盼望着船的到来。

船停靠千里岩

年,开始上岛工作的老观测员隋炳焕还有两年就退休了,他告诉记者:“当年,我们刚来站里的时候跟现在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那个时候上岛值班,一个人就要在岛上值班一年才能换班。一点都不觉得寂寞和孤独。我就是被安排做这个工作的,就要努力,认真的把它完成。”他说。

“你能想象吗?每年七八月份,大夏天,我们还要插电褥子睡觉。”隋炳焕对记者说。由于岛上极其潮湿,睡觉的被褥都是湿的,观测员只能用电褥子烘干。

“全部都是人工观测,遇上极端恶劣的天气,更要出门观测。大浪一个又一个的打到岸上,一不小心就会被浪卷到水里。晚上8点无论多么恶劣的天气,必须出门观测,测水温的表要在水里满3分钟,晚上零下20几度,一个帆布桶扔到水里,打上水再继续测。寒冬腊月,天寒地冻,由于手套被打湿,戴着手套的双手常常都结冰了。”

“遇上恶劣天气,要跟海浪‘捉迷藏’。记得有一次,一个浪把我打到岩石一侧,下意识的双手把着岩石才没有被卷到水里。起身后,满手是血。”就是这样隋炳焕一次又一次躲着浪走,把测量仪器扔到水里,再打上海水,完成一项又一项观测。

“数据不能少,这些数据都是为子孙后代保留的。天气越是极端、恶劣,数据越是珍贵。一个都不能少。”隋炳焕对记者说。

好不容易靠近码头后,甲板部的船员搭了一根木板从船尾到千里岩岩壁上,记者发现木板很窄,大概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双脚在上面行走。人就靠双臂平衡快速从船上跑到岛上。薛海波等三人则驾轻就熟,抱着面粉、油、蔬菜、酱货、煤气罐等补给,在这块摇摇晃晃的木板上来回穿梭。

观测员下船搬运物资

从船停靠的位置海洋环境监测站在接近山顶的地方,多个阶梯,他们就和岛上值班的同事将这些补给一件件肩挑手扛地搬上去……“经常需要大半天搬东西。”车豪杰说。

一行人员搬运物资向千里岩海洋站站部

海洋精神一脉相传

记者在采访时了解到,艰苦、边远海洋环境监测站普遍面临老龄化问题,亟需新鲜血液,而不少大学生都通过了考试,但最终还是下不了决心放弃了。

年,出生于年的青岛农业大学毕业生冯立达勇敢地加入了千里岩海洋站,成为了岛上一名观测员。

图为冯立达正在验潮并检查设备

“一方面我专业对口,我学的是电子信息工程,这边的观测设备都已经自动化了,需要维护保养。另外,我看过老站长张世江的事迹,很受感动,决定到岛上来锻炼锻炼自己。”他说。

冯立达去年在岛上已经值班一个月,他说:“刚开始一个星期挺新鲜,到处转转看看,后来就已经等不到下岛了,扳指头数日子,觉得特别慢。我们年轻人都有玩手机的习惯,一会不看手机就手痒。岛上经常一天都没有信号,什么都收不到,更别说上   

离别时,记者问车豪杰,有什么新年愿望。他告诉记者:“我只愿我们的祖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随着一声汽笛响起,船舶缓缓离开千里岩。

挥手道别

薛海波已经接班不能离开值班室,车豪杰、冯立达和小狗在码头注视着船舶逐渐变成一个白点……

薛海波一上岛就开始工作,忙着测云、测能、测天

当鞭炮响起,阖家欢聚……有这样一群人,他们远离家乡、远离亲人,坚守黄海孤岛,他们是大海的“诊脉”人。只为祖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为千千万万人民的幸福,点亮一盏灯。

中国海警船列队祝福全国人民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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